感慨在加拿大和国内给孩子看病的痛处

　　温哥华港湾（BCbay.com）专栏作者星河：一听说这个消息立即惊了：本月中旬，全球最大的制药公司辉瑞，宣布在加拿大紧急召回126种儿童及婴幼儿液体布洛芬胶囊（Advil® Pediatric Drops，Children’s Advil®）。召回原因是如果患者服用前没有按照服用说明适当摇匀胶囊的话，胶囊就极有可能含有不稳定的布洛芬（Ibuprofen）成分，导致药效不足甚或抽搐，对婴幼儿造成损伤。

　　对一名孩子爱发烧的妈妈而言，Advil这种儿童退烧药实在太熟悉了，突然传出召回消息，令人在国内探亲的我心一哆嗦，尤其是从朋友处得知家里常用的液体Advil退烧药也在召回之列。感觉药品召回应该比一般的圣诞灯及玩具召回，对普通家庭影响更大，特别是儿童常用药品。

　　据报道，由于质量原因，布洛芬可能在药瓶中形成团块，每次使用前需要充分震荡才能均匀混合。若未能震荡均匀，将可能导致药量不足。但若药量过多，则可能导致抽搐等其他问题，在高剂量情况下还会导致呕吐、瞌睡、头晕、耳鸣等问题。我立即仔细回忆起原来给孩子服药的状况，当时摇了还是没摇呢，但服药后孩子嗜睡的情况倒时有发生，会否给孩子造成更多后续影响呢？

　　返回温哥华后，赶紧拿着家里的三瓶液体Advil药去药店咨询。先去了家附近的Pharmasave ，被告知三瓶药均属不合格药，可以召回，但必须有收据才退钱。谁会保存一瓶药的收据，又过去那么久时间？又去了朋友说可以退的Shoppers，那家查了半天召回的药品单子，两瓶不合格，另一瓶合格，很奇怪，难道每家药店的召回单子还不一样？她家说合格的那瓶液体药自己也不敢用了，唯一踏实的是最近孩子用的是药片Advil退烧药，被药店告知是安全的。但这种像糖一样可咀嚼的药片两岁以上才可用，孩子小的只能用其它品牌液体退烧药。

　　Shoppers退了两瓶药，折算成在它家消费的现金卡，金钱上算是有些微挽回，但问题是对孩子身体的影响呢，受影响的在加拿大有多少普通儿童，多数还是年龄小的幼童？加拿大卫生部建议曾经给孩子服用过这些不合格产品的父母，如果担心孩子健康，可向医生咨询。

　　谈到看医生，我忍不住想到最近媒体披露的在加拿大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安省一名2岁女童Katie在一个周一误食了一块3.7伏的锂电池，俗称“纽扣电池”。不过，孩子的父母却不知情。当时，Katie不肯喝汤，也不肯吃饼干，只是一直透不过气，呕吐，而且咳嗽，父母赶紧带孩子看急诊。诊所的医生检查了孩子的耳朵、喉咙、呼吸道，但是没有感染的痕迹，然后医生断定孩子得了流感。

　　父母相信了医生，但此后孩子在家依旧没有精神，透不过气来。母亲从未见过孩子这样的反应，感觉不像是流感或者感冒。随后父母带孩子去一家无需预约的诊所，医生仍然诊断孩子患上流感。另一家医院和他们的家庭医生也这么认为。

　　但是，孩子的父亲认为肯定是什么东西卡在女儿的喉咙里了。孩子总是呕吐不止，无奈之下，在事发那周的周四，父母又带着孩子做了一个拍片检查。结果却发现孩子的喉咙里卡着一块电池。喉咙内电池中的物质还没有泄漏，但是外包装已经开始腐蚀，女孩的食管已经受到了灼伤，如果电池泄漏可能危及生命。幸好女童在此意外事故中，虽然没受到数位医生及时治疗，但被细心的父母全身心看护，逃过一劫，得以逐步康复。女孩的父母感慨，“有时候不能全部相信医生的判断，要相信做父母的直觉，这关系到孩子的性命。”

　　对于加拿大医生判断病人是否患流感的方式我一直很困惑，为什么简单地查下耳朵看下喉咙听下肺音，认为都不发炎的话就是流感呢？难道世界上就没其它的病了？不需要做任何化验？也许加拿大医生见多了孩子的常见病，简单查下便知病因，但这种方式查肯定有误诊的，上述女童就是不幸一例，居然几位不同地方的医生都认为她是流感。最终父母拍片检查后得知女童病因，不知这次拍片是否是父母强烈要求让医生允许做的。假如听信医生的流感之说，什么检查都不做，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加拿大的免费医疗制度，除了医院急诊收的情况严重的病人，医生一般不会主动提出让病人去检查化验什么。如果说国内很多医院是过度检查，加拿大则是过度不检查了。但是什么都不检查，就易造成医生主观判断病情。有的医生爱把人判断成流感，也有的人比较谨慎。笔者儿子有次在温哥华发烧，遇上位极谨慎的医生，查不出发炎但也不认为是流感，没有开抗生素，结果连烧一周后好了两天，下一周接着烧，又去看那位诊所医生，他仍查不出有任何炎症，但取了孩子唾液说要化验，三天后才有结果，建议此前最好别吃抗生素，虽然他最后开给我抗生素处方。但是儿子当天下午情况变得严重，吃了退烧药也不退烧，晚上去医院急诊。还好比较快看上医生，查了B超与尿，分别等快一小时知道结果，不发炎，说是病毒引起的，我问需要验血么，急诊医生说不用，但让我把此前诊所医生开的抗生素吃完。

　　吃了抗生素，儿子的烧终于停止了。但我始终纠结的是，抗生素据说是不能对抗病毒的，病毒的消除最终还是依靠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来清除。但为什么用抗生素后病毒引起的症状会好呢？有人网上如此解释：其实不是抗生素治好了病毒，而且病毒会造成继发细菌感染，所以抗生素只是消灭了细菌，就减轻了症状，但病毒最终还是人体的自身免疫能力功能。我是被医学问题搞糊涂了，只想说如果儿子看了另一名加拿大walk in 诊所医生会是什么结果？因为我曾带女儿看过另一位医生，只要病人哪都不发炎，就立即认定流感，开出抗流感药，女儿服用后很快病好了。当妈的很痛苦，以后该看哪位医生到底？万一开药快的医生误诊流感呢，所以有时真需要化验下。

　　前一阵春节回国又遇到儿子突然发烧，听朋友的建议，不敢去其它普通医院，怕它们过度检查及治疗，再输上液或乱开药就麻烦大了，去了北京儿童医院。病孩挺多，我们一时不清楚怎么挂号，按加拿大习惯去了急诊，被告知只抢救病重者，不禁感慨我们花了十年终于熟悉点加拿大，如果回流估计还要花十年搞明白北京。于是排队挂门诊号，排队的孩子家长有人情绪激动，跟工作人员吵架，国骂声不断，后面排队者认为他耽误大家时间，推搡着差点打起来。我和儿子正看得目瞪口呆，被孩他爸告知挂号费两百元。什么时候涨那么高了挂号费？说是没有普通号，只有特需号。

　　挂完号后楼上楼下来回跑，终于知道到哪看病，被护士建议先去验血。半小时后拿到结果，这速度是典型的中国速度，在加拿大除非在医院急诊才能快点，在普通诊所要三天估计，人家一般还不让你化验血。随后看到医生，她简单查了下孩子，又看看化验单，说是病毒感染，因为根据化验单，中性粒细胞高，淋巴细胞低是细菌感染；中性粒细胞低，淋巴细胞高，是病毒感染。这种判断方式是否更可靠准确呢？总之最后医生开了磷酸奥司他韦颗粒，此药用于成人和1岁及1岁以上儿童的甲型和乙型流感治疗。儿子用药三天后不再发烧，算医生及时诊断出病因了么？因为流感据说最好在症状刚发生的两天内开始治疗。

　　我们看病三个多小时后离开医院时，还没看上病的众多家长急了，因为已是晚上7点，许多人不听护士安排拼命往前挤递孩子病历，中国式拥挤又来了，护士紧急叫保安来。大多数孩子其实就是流感或感冒，但大家信不过其它医院，像我们一样害怕普通医院过度检查及治疗，都涌到儿童医院来，导致病人太多，医生疲惫不堪，患者及家长烦躁焦虑。

　　说起国内医院的“过度检查”，关键是检查价格过高，价格高利润就大，医院和医生积极性就高。经物价部门批准即使是高价也是合法，这样医院就可以从容地下达指标，谁开的检查越多，谁的功劳就越大，奖金提成自然不在话下，如果哪个凭着良心为患者少检查，反而完不成任务要受罚，如此必然鼓励过度检查，增加病患者的负担。在国内医疗界曾流传一句带有调侃意味的话，“可查可不查的一定要查”，同时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风险，不管患者是否真的需要，“宁可全查，也不敢漏查。”据称一名孩子感冒了，上医院却被要求做CT之类检查。

　　在加拿大及国内看病的痛处，笔者只是讲了沧海一栗，并且仅涉及给娃看病，更多的痛处只有自家经历了才会深深体会，在本文最后希望以后看个病在哪里都少点痛苦，因为已经病了，就不要多出因医生误诊造成的更痛，因为医院钻到钱眼里给病人带来金钱及身体的更多负担，医生及制药者能更加负责认真，把患者当成家人看待，看病的方式能更有效率并保证较高准确率。我的要求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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