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美好：在温哥华邂逅圣诞

留洋派专栏作者

郑小鱼

　　时间进入十二月，整个城市变得喜气洋洋，霓虹似的灯串缠绕着街道两旁的树木，晶莹的雪花灯也挂在树梢，商铺里响着热闹的圣诞拍子，教堂里的圣歌宛转悠扬。周末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圣诞集市铺开摊子，人们携老扶幼全家大小一起出来走走逛逛，挑一两件漂亮的圣诞装饰，为家人选一件称心的圣诞礼物，或者什么都不买，就为了感受一下喜悦的圣诞气氛，享受一下这人间烟火气的热闹。

　　节日如同季节馈赠的礼物，让人们脱离平庸的日常，用一场盛大的嘉年华来犒赏长时间的辛劳。虽然我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却格外喜欢这种喜上眉稍的节日气氛。

　　我问儿子：“都是中学生了，还喜欢这种小玩具呀？”

　　儿子说：“妈妈，这是圣诞传统，我每天拆一个玩具，觉得圣诞的来临更加有仪式感。”

　　是啊！连小孩子都懂得生活需要仪式感。何况我们这些大人？

　　周末的时候，我把圣诞树从储藏室里搬出来摆放到壁炉前，再重新设计一下今年的装饰主题，抽空和孩子一起手工制作好玩的挂件儿和挂在门口的圣诞花环。圣诞树上的挂件儿一天比一天琳琅满目，铃铛、彩球、小鹿、雪人，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门口的屋檐下彩色的小灯点亮黯淡的夜，与邻居家搭在植物上的灯网交相辉映，看着这纷繁如星子的灯光，顿时觉得冬天的雨夜都莫名地温柔起来。

　　十二月还有一场接一场的音乐会，儿子是合唱团成员，时而将美丽的歌声带到社区的老人院，时而去教堂里唱圣诞歌给附近的居民。在老人院里，我看到超过一多半的老人们都坐着轮椅，有的甚至是半躺在一种特别的轮椅床上，他们一个个真的是老态龙钟的样子，稀稀疏疏的灰白头发，层层褶皱的脖子，眼睑和脸颊的皮肤松松地垂着。尽管他们容颜苍老，却都精心打扮着，一个个干净而体面。

　　有的老先生戴着心爱的礼帽，老太太们胸襟上别着闪亮的珠宝。但是他们真的太老了，很多人半闭着眼睛靠在轮椅上，仿佛一不留神，下一秒间就能睡着。可是音乐声一起，所有的人们都抬起头来，长满老年斑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他们的手轻轻地打着拍子，有的人还喃喃地跟着唱和。

　　一首歌曲唱毕，掌声总是适时地响起。孩子们宛如天籁的歌声，就像上帝的殷切叮咛：“可爱的人儿呀，我一直与你们同在。”老人们一定都感受到了上帝温柔的眷顾，他们神态安详，跟孩子们一起轻轻地哼唱着他们小时候唱过的歌，回味着这一生神赐予的甜美。

　　圣诞总让我想起来中国的新年，同样是全家团聚的节日，同样充满了祝福与祈祷，充满了新生与喜悦。虽不能与国内的家人一起庆祝节日，但社区中心却贴心地为居民们准备了各种圣诞聚餐。

　　我们和朋友一起去吃了圣诞早餐，食物是简单的Pancake，但无论是桌上装饰的圣诞花朵，还是印着圣诞图案的纸杯和纸盘甚至餐纸，都无一不摆放得精致妥帖。

　　席间社区音乐班和舞蹈班的孩子们有的演奏乐器，有的跳一支欢快的舞蹈，附近的居民们一个个盛装打扮，拖家带口呼朋唤友一边享受可口的食物一边欣赏精彩的表演。Santa的出现将热闹的气氛带至高潮，一群小不点儿懵懵懂懂追着Santa跑，大概是想看看Santa袋子里有没有自己的礼物吧。大家用完餐，有的人带着孩子在画画，有的人在排队跟Santa一起照全家福，每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推开门，依旧是十二月的冬天，万物萧索，但圣诞的灯光如同繁花开在树间；上帝的慈爱化作温柔的雨滴，滋润着每一个心中有爱的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