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联邦预算中,老年保障金(OAS)再次成为焦点。长期以来,OAS的发放比任何其他预算项目需要更多的税收资金,占用财政空间,使年轻一代面临生活成本压力。
在本届联邦预算周期中,一件重要的事情正在悄然改变。多年来,包括UBC政策学教授保罗·克肖博士(Dr. Paul Kershaw )在内的评论家一直提醒公众:老年保障金(Old Age Security, OAS)占用了渥太华预算中比任何其他项目更多的税收资金,这压缩了其他投资空间,并推高赤字。
如今,越来越多的评论员开始发出同样的警告。
而联邦政府内部的政治态势也在发生变化。

近期财政部长商鹏飞(François-Philippe Champagne)的一次采访显示,如今“不改革才是更大的风险”。当被问及OAS问题时,他的回答显得含糊,因为如何处理都有导致可能疏远年轻选民、关注贫困老年人的倡导者,以及关心联邦财政的人士,也可能给保守党反对派制造轻松的攻击机会。
年轻一代记者如Rob Csernyik、Robyn Urback和Max Fawcett正在呼吁Z世代和千禧一代关注老年保障金OAS问题。
即便退休对年轻人还很遥远,越来越多人意识到,OAS支出是导致政府难以提高生活可负担性的主要原因之一。当大量联邦支出不仅仅用于帮助弱势老年人,而是向收入六位数的退休夫妇每年提供1.8万元,加上其他财政压力,年轻一代可支配的财政空间明显有限。
将退休夫妇的收入门槛下调
《环球邮报》编辑部此前已提出一条可行路径:保留大多数老年人的OAS,但将退休夫妇的收入门槛从现行18.2万元下调至10万元开始逐步取消OAS。
这项改革将影响约20%的老年人,每年可为渥太华节省70亿元。可将其中25亿元用于向贫困老年人额外发放5000元,彻底消除这一群体的贫困,其余资金可用于改善年轻人的生活可负担性。

随着老年保障金OAS改革成为焦点,部长商鹏飞被问及是否会在预算中减少对财务状况良好的老年人支出,从而增加对年轻人的支持,他的回答令人意外。
首先,他表示预算将在三年内实现经常性支出平衡,以将未来借款限制于有利于年轻人的长期基础设施投资。
然而,国会预算办公室(Parliamentary Budget Officer, PBO)指出,政府对资本投资的定义过于宽泛。按PBO计算,计划的资本支出比部长所述低约30%,这意味着经常性支出仍将处于赤字状态。其中主要原因就是对收入六位数退休夫妇的老年保障金OAS持续慷慨支出。
其次,商鹏飞将基础设施支出形容为“变革性”,但规模仍然有限。到2029年,基础设施支出预计增加约50亿元,而同年OAS支出将增加280亿元——几乎是前者的六倍。如果政府的目标是将财政空间转向未来建设,数据显示今天老年选民的支出仍然占主导。
第三,商鹏飞提到住房和青年气候队(Youth Climate Corps)作为预算中对年轻人的优先支持,但数字显示现实差距明显。青年气候队每年仅获2,000万元资金——与老年保障金OAS支出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住房资本投资预计从2023年的40亿元下降至2029年的34亿元。尽管在2025至2027年间有临时增加,但全国住房战略(National Housing Strategy)资金到期后,如果渥太华不及时更新和加强策略,将存在重大风险。
另外两项住房措施——免征首次购房者消费税和协助市政发展收费——部分抵消了下降。综合计算,2029年的净新增住房支出约为16亿元。
而16亿元在2029年的预算中只能算“小巫见大巫”,因为同年仅老年保障金OAS新增支出就高达280亿元,包括向高收入且拥有可观房产的退休夫妇提供支持。
值得肯定的是,部长商鹏飞在近期发言中表示,愿意就老年保障金OAS改革进行探讨。
保罗·克肖博士也警告加拿大老年保障金改革刻不容缓。
他指太多年轻加拿大人生活在财政压力之下,而仍有40万老年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同时OAS却为收入高于全国中位数两倍的退休家庭提供慷慨补贴。如果加拿大希望打造真正的“G7最佳经济体”,现代化老年保障金OAS至关重要——既释放年轻一代和未来世代所需的投资空间,又确保没有老年人被落下。